阎学通:我们这一代中国人,一定可以改变世界!(转载)
2017-01-31 17:4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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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代人现在有这个机会,让这个国家实现民族复兴,别指望下一代。阎学通

我们这一代中国人,一定可以改变世界!

作者:阎学通(清华大学当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凤凰国际智库首席顾问)



  国际社会就是这样一个体系,是靠实力讲话的。规则就是丛林法则,有弱肉强食的现象,强者会越转越转到中间,弱者就会越转到边上,边上的国家,就是边缘化的国家,中间的国家叫崛起的国家。

  从中国来讲,我们今天就是转到中间去的一个国家。从官方语言来讲,叫“中国走向世界舞台中央”。就是舞台很大,你站在中间,你就有发言权,为什么你能站在中间?你发言权哪来?靠实力。中国的地位很大的一个变化,就是我们在这样一个无序的体系中,开始越转越转到中国去了。

  中国站到中间,国际形势会发生什么变化?不仅仅中国改变了在东亚地区的基本格局,年纪大一点的人知道,80年代东亚地区经济最强的国家是日本,我们中国大量的进口的都是日本的电视、照相机,冰箱,日本货摆在家里特自豪,现在大家就买个马桶盖。这个变化是什么?中国改变了这个地区经济上谁“说了算”。

  当年日本把淘汰产业淘汰到四小龙,四小龙(台湾、香港、新加坡、韩国)再淘汰到中国,这个时候中国做的,就是引进外资、引进技术、引进管理经验,这波开放是引进的开放。我们打开大门,允许别人走进来。很多人不了解今天的改革开放和过去最根本的区别是什么。

  今天,我们是“走出去”的开放,原来是让别人“走进来”,今天我们要走到别人家里去,这叫“走出去”,过去叫“引进来”。现在“走出去”什么?人才、技术、游客、产品都要走出去。所有能走出去的,都要走。这样就出现了中国改变的不仅仅是东亚地区一个地区,是由日本是经济老大变成中国是经济老大,在世界范围内开始追赶世界最强大的国家-美国。我们改变的不是东亚地区这一点,而是改变了世界。

  那改变了世界什么的?他改变世界,不是程度上要改变一个世界,中国崛起改变世界,是要从性质上改变这个世界。第一要改变的,就是世界中心将走向东亚。这是我们人类历史一个不可避免的现实,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谁都解决不了。

  就是世界中心是由全球有战略竞争能力的国家,他在这一块,同时这个地区值得竞争,这个中心才能成为世界中心。这就是为什么过去,至少一战一直到现在,欧洲都被视为世界中心。

  美国一战打完就已经很强大了,二战成为了世界两强之一,为什么美洲不是世界中心呢?美洲当然是一个全球性的竞争大国,但是美国在美洲没有竞争,美国一统天下。谁去美洲跟美国竞争?没人。但是有一个值得争的地方,就是欧洲。

  欧洲在一战的时候有德国、意大利、俄罗斯、西班牙,二战当时最强大的国家是德国,德国、美国、苏联。冷战结束之后,世界能有全球争夺能力的国家,美国、苏联,一个在欧洲,一个在美洲。因为美洲没有竞争,争的还是欧洲,所以世界中心被认为还在欧洲。

  欧洲是最值得争夺的地方。因为这是除了美国之外,世界财富最多的地区。当时80年代就有人说,世界中心将转向亚太,为什么说“转向亚太”,因为他没有办法说转向东亚。美国只要去掉东亚,什么都不是,为了让东亚显得重要,说东亚包括了美国,那世界中心在欧洲,我也加上美国不就得了吗?是两岸的国家,都是,算给谁,没有意义。

  世界中心的转移,不取决于美国,因为美国是个常量,不变的,不管加在东亚还是加在欧洲。但是东亚和欧洲世界的变化,才决定世界中心到底在欧洲还是东亚。日本的崛起,80年代以为能使东亚成为世界中心,很多学者说世界中心将转移到中亚,没有发生。

  但是这个现象,今天开始发生了,世界中心开始向东亚转移了。有人说是“亚洲的崛起”,这是胡扯,亚洲谁崛起?亚洲不就中国崛起吗?别的国家都在衰弱。中国不崛起,让那些亚洲国家都崛起,解决问题吗?还是解决不了。中国的崛起,要使这个地区发生变化,世界第二、第三大经济体在这个地区,而且很快中国经济规模,现在认为不会晚于2020年,中国经济规模将超过美国,就是世界第一大和世界第三大都在这里。

  我写了《历史的惯性》这本书,根据我的预测,到2023年,东亚这个地区GDP总量都要远远超过欧洲,“10+3”在8年之内经济总量远远超过欧洲,他们的国防开支总量会超过欧洲。这个地区成为世界第一大发动机,8年之后更是决定性的,没有任何一个地区可以跟他竞争。每年这个地区创造的GDP的增量,不是说有多大,而是去年多的这块占世界最多。现在中国一个国家就是世界第一大发动机。和第二也就是美洲比,那距离是巨大的。

  这个地区的力量在成长,成为世界的中心,另一方面,这个地区将成为财富产生最多的地区。中国是世界第一大贸易国,从这样一个角度,我们能理解东亚地区将是一个大国争夺世界的所在地区和大国所要争夺的地区。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地区成为世界中心。

  你观察一个地区是不是世界中心,还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办法,你看哪国际会议多,一定就是世界中心。纽约开会多,有联合国,欧洲开会多,因为有日内瓦。

  现在已经越来越多地区建立国际组织,开国际会议,什么博鳌论坛、10+3、APEC,越来越多的论坛,重大的G20、论坛都在这些地区开。哪开国际会议多,哪就是世界中心。就像上海,我们今天选择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上海的中心。是中心地区,大家就要争夺道路、土地,大家竞争就越来越激烈。不成为中心地区,一定就是不重要的。

  东亚地区出现争夺、竞争、出现摩擦,这不是坏事,这说明我们越来越重要。这样一个转变,就是要解读政府常年讲推动国际多极化发展,很多国家希望多极化发展,但是世界到底是向多极化发展,还是向两极化发展?这都是由各国政府的意愿决定的,不是说你希望多极化,就多极化,欢迎多极化就多极化。不是这样的。

  大家都希望自己有一个国际格局的否决权,光希望这事是做不到的。国际格局像树一样,是自然长出来的,而不是像计算机,是人造的。国际格局有单极格局、极格局、多极格局。单极格局就是冷战后的美国,一个大国,现在世界从一极格局向两极发展还是多极格局发展?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它决定了中国崛起、中国民族复兴、国际环境的变化,决定了你在世界上必须用什么样的策略才能最有效地维护自己的利益。

  如果现在是一极格局,在第二层次上有很多国家、大国,我们就可以继续韬光养晦,可以在几个大国里把别人推在前面,我们躲在后面,避免跟美国发生冲突、对抗。这是做得到的。

  2003年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中国躲在后面,不同意签署法、德、俄三国提出的反对伊拉克战争的联合声明。结果这个三个国家法国带头反对,美国跟法国的关系搞得非常不好。我们庆幸,把法国推到前面,我们在后面。但是今天出现了一个问题,世界已经不再是第二层,逐渐从第二层向第一层进发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把别人推到前面吗?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2011年我们还采取韬光用晦的策略,伊拉克发生战争的时候,我们投了弃权票,结果就是遭到国际社会的谴责,说中国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大国。我们非常不理解,五个国家投了弃权票,俄罗斯、德国、巴西、印度、中国,为什么就说我们不是负责任的大国呢?

  我问一个东南亚国家外交官,他说因为是你们中国带的头。我说怎么就算中国带头?你们为什么不认为是印度带的头?他一句话就把我顶回来了,世界上有弱国带头的吗,不是你带头,是谁带头?我们真没有带头。也就是说,你带头不带头,都说是你带头。美国遇到任何困难,就说是中国带头作对。

  到叙利亚,我们就不敢再投弃权票。从冷战后长期投弃权票,大使有个外号,“弃权大使”,这个时候不好使了。我们没有弃权选择余地,在美国跟俄罗斯两家支持、一家反对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支持俄罗斯,没法支持美国。弃权肯定是会被强烈谴责的。美国、俄罗斯站在一块,很多人说中国外交部真白痴!你支持了俄罗斯,带来的结果,就是得罪了叙利亚人民、得罪了他们的同盟国、西方国家,影响了国际形成。

  你们想,外交部的人能不知道吗?外交部问你,我们不支持俄罗斯,支持美国,你知道害处是什么吗?俄罗斯告诉我们,叙利亚就是我们的黄岩岛,这话你还不明白吗?你站在美国一边没关系,我明天就宣布支持菲律宾。到底是我们保护南海重要,还是在那个地方跟美国保持一致重要?

  外交决策往往是两害相权择其轻。中国政府提出,中国要承担责任,为什么?不承担只能更加伤害我们自己的利益。叙利亚发生一个什么事件,联合国也不会去找别的国家问,反过来,叙利亚跟我们有关吗?你躲都躲不开。花钱减灾,不花点钱,就铺天盖地的谴责你。

  格局化的趋势,是向两极化发展,不是向多极化发展。为什么?2014年国民生产总值前10个国家,美国是最大的,第二就是中国,往后是日、法、英国、巴西、俄罗斯、印度。这些国家经济增长无论如何都过不去3%,2%都算好的,差不多都是负的,俄罗斯今年-3%,巴西-0.5%。就算这些国家维持5%的增长,他们有可能缩小跟中国和美国的差距吗?

  我们先看跟美国的关系。美国是17万亿,印度、俄罗斯、意大利、巴西,都是2万亿,美国增长1%,他们得增长8%,美国增长2%,他们得增长16%,可能吗?就算做到了,也仅仅是维持跟美国的差距不变,不是缩小。日本、德国跟美国的经济关系,80年代末、90年代初,日本是美国的2/3,德国是美国的1/3,当时美国只有6万亿,日本4万亿,德国2万亿。现在经过了20年的发展,美国17万亿,日本5万亿,德国将近4万亿,日本从原先美国的2/3变成现在将近1/3,德国从原先美国的1/3变成接近1/4。

  差距是在缩小是是在拉大?全世界除中国之外,所有国家跟美国的实力差距都是进一步拉大。没有中国,美国世界霸主地位,今天仍然如日中天,而且是更加强大。

  美国的相对衰弱,相对于谁?就是相对一个国家,就是相对中国。中国2014年是10.6万亿。最近美国的战略研究中心做了一个重新的统计报告,根据20年中国的统计情况以及我们修订的统计数字和经济普查调查结果,他们认为中国的GDP至少得增加10%。不是中国故意隐瞒,是中国经济没法精确统计。大量非正式经济你哪统计?

  举个例子,有多少人往外租房子的时候需要政府报税?现在很大的一个麻烦,住房公积金说你租房可以提取住房公积金,问题是所有房客都说,我可以租到房子,没有任何一个房东可以开一个证明说把房租给我了,因为他开了得向政府报税。全中国一年多少人在租房子?这个是不计在内的。追究这样不可统计的经济数是巨大的。

  所以他们做一个分析,认为中国至少得增加10%,2014年中国已经是11.6万亿,不是10.6万亿。就按政府说的10.6万亿,我们是美国的60%。美国增长2%,就能够跟他平稳。他增长2%,我们增长3.6%,就能跟他平。这个意思就是说,我们即使5%,也会缩小跟美国的差距。

  有人说为什么美国老防范中国?美国说不防范你,你说我防范谁?你找得着吗?我想跟大家说,就是因为在世界上只有中国一个国家在跟美国缩小差距,其他国家跟美国的差距都在拉大,所以想让中美关系能有实质性改善,这是做不到的。这不存在好和不好的问题。就像中国现在三大运营商,电信、移动、联通,他们三家的竞争能不是你死我活吗?

  改成两家,那更是你死我活。如果现在电信100家,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就剩两家了,空客和波音最典型了,世界市场你多分1%,我就少1%,我抢过来1%,你就少1%,就是零和关系。你怎么改变零和关系?人类没能力改变零和性,只能找到处理零和性矛盾的方法。就像你不能解决万有引力,但是有办法可以克服万有引力。这样中美之间现在的形势,就是两强之间,像美苏冷战时期那样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发展。

  我们很多人认为,实现中华民族复兴,要几百年才能实现。这个想法我自己认为,第一就是不负责任的,是想把这个责任推卸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你说我这会不行了,那是你的事了。所以我们现在发现孩子上大学之前特别玩命,上了大学又解放,大学毕业结婚生子,然后你就说历史责任到你们了,你们要实现中华民族复兴,一代一代传下去。实现民族复兴,要“我”来实现,而不是让孩子实现,你都实现不了,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比你强?如果下一代比上一代强,怎么会一个朝代一个朝代走向灭亡?

  大秦帝国嬴政13岁继位,当政22岁,勤政,到39岁统一了中国,一共26年。罗马帝国凯撒40岁当执政官,58岁被暗杀,养子屋大维建立罗马帝国,一共33年。俄罗斯帝国,彼得大帝10岁即位,17岁掌权,赢得与瑞典北方战争后称帝,到33岁就建立了欧洲最强的国家,到52岁死亡也就掌权37年,也是把俄罗斯从落后的农业国变成现代化的工业强国。苏联二战结束于1945年,被德军炸得夷为平地,是一个落后的国家,美苏1972年签署战略核武器协议,正式承认苏联为超级大国,后来尼克松访苏与勃列日涅夫签署10项文件,共29年。我们这代人现在有这个机会,让这个国家实现民族复兴,别指望下一代。

——文章引自《2017,中国准备和美国分道扬镳了!》(2017-01-30 政经瞭望)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1MTA2NTcxMQ==&mid=2649586103&idx=1&sn=5b415346ef9aacdc6a5ee573dea61bd4&chksm=f1e17db7c696f4a168c353dec68f69f95ab99a6d4e37546ad95ca9d36acba22ec10bc69d1365&mpshare=1&scene=23&srcid=0131bwCCCBJ6DQV0RGAdS6FK#rd

10+3机制 20世纪90年代后期,在经济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下,东盟国家逐步认识到启动新的合作层次、构筑全方位合作关系的重要性,并决定开展"外向型"经济合作。"10+3"和合作机制应运而生。10+3是指东盟10个成员国(文莱、柬埔寨、印尼、老挝、马来西亚、缅甸、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越南)与中国、日本、韩国三国。每年定期举行外长会议、财长会议、领导人会议等。
【附录】
阎学通,男,1952年生于天津。成长在知识分子家庭,曾在黑龙江建设兵团度过九年劳动岁月,1982年毕业于黑龙江大学英语系,获学士学位;1986年毕业于国际关系学院,获国际政治学硕士学位;1992年毕业于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政治学博士学位。1992年9月-2000年6月,在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从事研究工作,历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对外政策研究中心研究员、副主任、主任等职。是中国国际关系学界中倡导科学方法论和预测国际形势的著名学者。现任清华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世界和平论坛秘书长,Chines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总编、《国际政治科学》总编;兼任中国国际关系学会副会长、中华美国学会副会长、国家社科基金学科评审专家;兼任《世界经济与政治》、《欧洲研究》、《当代亚太》、《东南亚研究》、《当代世界》、《国际安全研究》、《新华月报》、《战略决策研究》、International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美国)、Journal of Chinese Political Science(美国)、Canadian Foreign Policy Journal(加拿大)、The Korean Journal of Defense Analysis(韩国)、The Journal of Territorial and Maritime Studies (韩国)、Asian Journal of PEACEBUILDING(韩国)杂志的顾问委员。
引自:
http://baike.baidu.com/link?url=WIP_nevfsOp62Hk-j80NPfVfSYWK0GUNmjujpaKJ5YEdUpnFpiabb-wM_es90PUgEwG4Sqqi5jDoosXI_T7eizS0ANG10xnQCYxGF0wfgwAl3iRGNPSgMHaxgBnORl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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